【诚楼/现代AU】底牌 14
14. 潜规则失败的现场
明诚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当天晚上，他喝了不少酒。不这么做的话，他都没法正常和明楼对话。直到后半夜，两人才勾肩搭背晃晃悠悠地走回酒店。
明楼刷了房卡，却没找着照明开关。两人架在一起，跌跌撞撞倒进床里。
一挨着床，人就清醒了。明诚虽喝了酒，可脑子还能转。
房间是他定的，因此他再清楚不过。那是一间商务标准间。一间房，两张床。可他现在就连和明楼对视都会倍感局促，更别提要和他共处一室。
……更别提明楼当时就躺在他的身侧。
明楼翻了个身，罩在明诚头顶，在幽蓝的月光下注视着。
还清醒吗？他问。温润的手指拂过明诚的嘴唇。
明诚预见到他下一步的行动，心脏猛然收缩，胆怯从四肢百骸升起。他不惧怕吻，然而亲吻背后的含义却让他胆战心惊。他只好闭着眼，一动不动地躺着，假装自己已经醉倒。
明楼摸摸他的脸，过了好一会儿，才轻叹着起身。耳边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，明楼在另一张床躺下。
明诚辗转反侧，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一早明诚就出门了。按照明楼前一晚交待的那样，他独自去到各家经销商的工作场地，抄录同类家电产品的价格，实地考察、拍照。都是些简单的基层工作，明楼不必亲临，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。
回到酒店的时候，明楼正在洗澡。浴室的门开着，明诚管不住眼睛，直勾勾地往里瞧。淋浴间的门帘拉着，一帘之隔的洗手台上搁着一件浴袍、明楼脱下的换洗衣物和一部手机。
明诚忽而想起，昨晚在狂欢节，明楼拍过两人的合影。自己当时没好意思找他要，过后去讨又会显得太过刻意。此刻明楼的手机近在眼前，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可以把那张照片发送过来。
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，拿起明楼的手机开始翻找。明楼没有使用密码锁屏的习惯，这倒是方便了他。
正翻着，一只湿漉漉的手从浴帘后伸出来,把浴袍拽了进去，差点摸到明诚身上，吓得他一哆嗦，手机飞了出去。他手忙脚乱地去接，好不容易在落地之前抓稳，正想放回原位，却听唰地一声，浴帘被拉开。明诚和出浴的明楼撞了个正着。
电光火石之间，他本能地做出了反应，面对明楼把手机藏在身后。
明楼没料帘外有人，看到明诚，露出了诧异的神情，但很快就换回了平日里含蓄的笑脸，虽然在明诚眼里那完全是坏笑。
明诚被他笑得一激灵，忍不住来了个恶人先告状。
“你想干什么……”他本能地后退，后背磕上盥洗台，握住了台沿。
“怎么是我想干什么？”明楼欺近，一手撑在他背后的大理石台面上，好整以暇地瞧他，“你在这干什么来了？”
明诚背着手，修长灵巧的手指在两人视线的死角摸索着，把手机放回原处。
他半仰着，眼睁睁看着对方倾着身子贴近，发梢上的水珠不堪重负地砸在自己脸上，湿热的气息也渗了过来。大气也不敢出，恨不能把毛孔也闭上以拒绝那湿热的侵入。
明楼朝他伸出手去……
明诚飞快地眨眼，心脏要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了。
……接着，那只手擦着他的脸颊绕过去，从他身后的毛巾架上取了条大浴巾下来。
明楼笑眯眯地站直了身子。
这绝对是故意的！
阿诚暗骂着松了口气。
浴室这地方太危险了，他差点没把人按墙上去。
还没等他缓过劲，明楼拽着浴巾两头做了个近似跳绳的动作，一把套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擦头。”轻飘飘地落下这么两个字，明楼抬腿就走出了浴室。
明诚觉得自己已经不像是什么私人秘书了，做的工作和秘书相差甚远，简直就是保姆。连擦头发这种事，明楼都懒得自己做，还真好意思说出口。
然而老板的要求，他不得不从。
反正……也吃不了什么亏。
这个想法在明楼蜷着的脚趾悄悄爬上他皮鞋的时候被推翻了。
明楼套着白袍，身上依稀冒着热气，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热汽蒸过，泛着健康的粉色。只看上半身，会觉得他纯洁得像个天使。可镜头移到脚下，便会发现这是条坏心眼的蛇，甩着尾巴吐信子，悄声细语地教唆着，令人坐立不安。
偏偏他本人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人对话。
“你来了有快两个月了吧？”是老板关心下属的那种腔调。
“嗯。”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什么感觉？”明诚脑子乱成一团浆糊，说出来的话都不经过大脑。
“工作的感觉，”明楼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他，“不然还能有别的什么感觉？”
他在说“别的”这一词的时候，光裸的膝盖有意无意擦过明诚的腿，后者被惊得肌肉一跳。
明诚吞了吞口水：“还好。”
“怎么，跟我说话还紧张了？”
“我没紧张。”他在撒谎，两个靠得那么近，明诚感觉像是在上刑。明楼只消用指尖碰碰他，就能发现他的血液在薄薄的皮肤下疯狂地爆炸。
“是吗？”明楼用手顶住面前的纽扣，手指下的肉块分明跳得飞快。可他并不拆穿，倒是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“找女朋友了吗？” 明总从决意将关怀进行到底。
“没有。”
“怎么不找一个？”
“工作太忙。”
“哦？看来是我的错。让我想想……”明楼捏着手指关节思忖，几秒后，福至心灵，右拳在摊开的左掌一锤：“那我只好吧自己赔给你了。”
这个结论是怎么得来的？！
“您别开玩笑了。”明诚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“我像吗？”明楼认真地眨眨眼，“如果是你，我可以考虑。我说过，不管你想要什么，我都能给，只要我给得起。”
“明总，请不要作弄我。”
“如果我一定要呢？”
明楼突然一手扣住他的腰往身上带，手心下的肌肉渐渐收紧。精瘦而柔韧的腰，线条流畅的肌肉覆盖着薄薄一层皮肤，兼有鹿的灵巧和豹的爆发力，时时刻刻蓄势待发。明诚换衣服的时候，他见识过。
若不是及时撑住沙发靠背，明诚几乎要栽倒。他整个人像是被拦腰折了一道，腰线弯成一道半弧，头和脚还勉力维持在原来的位置，姿势十分别扭。
愤怒从脚底钻上来，直冲天灵盖。
“明先生，”他深吸一口气抓住明楼的小臂掰下来，在粉色的手臂上留下几个白指印。紧接着，怒斥如雷霆暴雨，劈头盖脸地砸过去：
“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有这种癖好，可您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，我不是您的收藏品。对你们来说，处一个情人跟吃个饭没什么两样，走的时候擦个嘴给点小费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。但对很多人来说，那就是他们的人生。”
愤怒的暴风雨中闪过一道雷电，照亮了十八年前、母亲拍着明家大门声嘶力竭哭喊的画面。明诚像是被触了逆鳞，根本不给明楼接口的余地：
“您或许一时兴起，得了痛快。可谁能保证以后不会闹矛盾？万一哪天因爱生恨反目成仇，我们这种普通人，根本就斗不过您。我跟你们不一样，你们这种有钱人的游戏我玩儿不起，也不想玩。”
他激动得脖子都红了，吼完这一大段，看都不看明楼的脸色，摔门就闯了出去。
一股无名火自心头升起，偏偏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无处发泄。
明楼静默片刻，扯下头上的毛巾狠狠摔在地上。
拉住仇恨！
感谢棉棉赐予我小标题XDD
